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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杨修贤X蒙少晖】病名为爱 07【宇龙衍生】

《骗爱天团》杨修贤X《育婴室》蒙少晖


看清cp再往下翻!切勿上升真人,严禁转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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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.

 

蒙少晖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强烈的头晕目眩。他缓了好一阵,然后后知后觉地记起昨晚发生的事,一下子坐了起来。他环视了一圈房间,发现只有自己,心安片刻又反过一阵苦涩。他明知自己不该期待些什么,可现实总是让他感到伤感。

杨修贤昨晚问他面对欲望是否说过一句实话,他的回答不是谎言。他的确自愿拒绝一切自己想要的,因为他早已习惯。自从那棵树断了静脉和动脉,自从他所有的童年付之一炬,他就学会了拒绝。可是情感这个词,有“情”才会有“感”,而今他心里的悲伤明明确确地告诉他,即使选择放弃,他的这份类似“爱情”的东西依旧磨灭不了。

蒙少晖下了楼果然也不见那个男人的身影,他估摸着男人送了自己回来之后就离开了。他一边吃药一边仔细回想回来的事,但似乎记不太清楚了。清晰的记忆只留存到杨修贤载着他下山,他究竟是怎么回到宅子的,又是怎么换的衣服,怎么睡到床上的,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。路过门厅的时候,他还是止不住好奇,打开一道门缝向外张望了一眼,意料之外地看见一辆熟悉的摩托停靠在他的门外边。

愉快的心情像是烟火一样,在他的心里炸开,一切黑暗的角落都被照得亮亮堂堂。他甚至都没管自己穿着单薄的睡衣,就拉开大门蹦了出去,绕着这辆车看了好一会儿。机车就像是一个铁证,证明着杨修贤确实来过,又暗示了他还会再来。

蒙少晖幸福得快要浮上天空,他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应该给杨修贤画一幅画,记录一下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收获的幸福感。可他又有点犹豫,是不是最好等杨修贤下次再出现的时候,让他直接做自己的模特。这么想着他就有点等不及了,突然后悔起自己怎么又忘记问杨修贤的电话号码。

就这么反反复复地期待着遗憾着,蒙少晖晃进了画室,拿了一幅新的画布坐在往常的位置上。他的精神异常地集中,运笔的手腕都轻巧了起来。画布上是鲜艳的色彩,是蒙少晖极少用到的颜色,但是他今天只想用这些颜色来填充平淡了太久的世界。

他在画室里一坐就是一小时,一个上午,一整天。直到感觉到饥饿,蒙少晖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,云厚压压的却遮不住背后闪电的亮光。他赶紧起身,抓了钱包就出门拐进便利商店,随便拿了些填饱肚子的东西后,路过饮料柜子时犹豫了片刻,拿了几罐啤酒才去结账。

他重新走进自宅之前,特地放慢脚步看了几眼杨修贤那辆机车。在外面放了一天,安安静静地停在那里无人问津。“轰隆”一声雷鸣才把他惊醒,催他赶紧进门。蒙少晖拉开啤酒的易拉罐,忽略掉心里隐隐约约的失落,用酒精延续他还算不错的心情。他一边喝一边啃着面包,站在画室门口端详他一天的成果。

画画这件事,当局者迷,旁观者清,这就讲究作画人时不时得从他们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,离远点看看,才知道什么地方缺了什么,而什么地方又多了什么。外头闪电频现,泠冽的冷光透过窗帘照亮画室,让蒙少晖看了个清楚。不看不知道,多看一眼才意识到事情不妙。

蒙少晖手中的啤酒罐随着外头的惊雷“哐当”地一声砸在地上,震出他一段耳鸣。酒罐滚出了好一段距离,还未喝完的液体从罐口汩汩地往外淌,不知何时掉落的面包浸在其中迅速地软化,无力地匍匐在地上。

一日之久,也许是蒙少晖过于沉浸于短暂的快乐里,而忽略了这个房间今日明显异乎寻常。不寻常的并不是他今天的作品,而是画室左手角落的画架上一幅被白布半遮掩的画。那幅画是完整的,蒙少晖能看得出来,可他第一不习惯用布盖画;第二,未被遮盖的画布一角铺着他也不会去用的红,是那种夺目甚至刺目的红。至少从他幼儿园那件“事件”之后,他就没再画布上呈现过那个颜色了。

这间宅子里只有蒙少晖一个人住着,杨修贤昨日也许来过,可会画画的也只有蒙少晖一个,这幅画出现的原因,除了自己,他找不出第二个人。

没有昨夜的记忆这个事实瞬时让蒙少晖碎心裂胆,他艰难地迈开步子,一步一步地靠近那个画架。那白布像是古时候用来盖死人的东西,蒙少晖犹豫了许久,才稳住手指慢慢摸过去。

事实证明,蒙少晖没有用错比喻。他掀开白布的一瞬间就如同触电般地将布扔去了一边。他害怕得想叫,可尖叫堵住他的气管让他无法呼吸。

那幅画上是个女人的肖像,而他认识这个女人。

说是肖像可能过于美化了,考虑到女子脖子以下全是鲜红,这幅画也许应该叫做尸体像。画里女人穿着得体,面容却是毫不符合的狰狞。她怒目双睁,眼珠里是怨气和疯狂,大张的嘴好像要朝着画外人叫喊什么恶毒的语句,可她永远叫不出声的。因为她的脖子几乎要被切断,撑满大半幅画的艳红由一层又一层的油彩不断堆叠。就某种意义来说,那厚重的色彩调得极其到位,仿佛是真正的血液,正从画布中一股一股地溢出来,从那女人脖子的切口处向下流淌,淌过画架脚,流至地板,一路来亲吻蒙少晖的脚尖。

蒙少晖一连向背后退了好几步,差点被椅子绊倒。可他还是站住了,并且立即奔向厨房,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——烧了她。

他的眼睛充血,头发被自己揉得糟乱,可他依旧揉着,停不住的脚步来来回回重复他的焦躁。他一时间想不起来火柴在什么地方,但是他会找到的。蒙少晖把所有抽屉拉出来,用力过猛的,抽屉直接砸在了地板上。银色的餐具散落一地,反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,凄冷渗人。就靠这么一点点光,蒙少晖眼尖地看见了那个棕色的小盒子,他像豺狼扑食似的猛地抢过它,直冲画室。

蒙少晖手上的颤抖让他花了很久才抽出一根火柴,连划了十多下,火柴木都已弯折却还没擦出一星半点的火花。他手心湿透,额角的冷汗已经不知不觉滴落到火柴盒上。蒙少晖看着那点洇湿的痕迹,心里一股近似疯狂的焦虑突然喷薄而出,他手上一用力,指尖的肉猛擦过磨砂纸,皮都被擦去一小块。突然的疼痛让他把手里废弃的火柴给甩了,赶紧又新抽一根,这才点燃出火焰来。他连想都没有想,一把把那幅画摔在地上,直接将燃着的火柴扔了上去。油彩沾满的画布马上燃了,散发出刺鼻的气味,反倒让蒙少晖安下心来。

画室不一会儿就有些烟雾缭绕,熏得蒙少晖眼酸,可他的眼睛眨都没眨一下,紧紧盯着不断扩张的火焰看的入神。这股火焰让他宁静,它带着一股让人着魔的温度,吞噬掉一切他不想要的东西。

当初的母亲选择焚烧他的画作时,是否也是冲着这股奇妙的快感?蒙少晖没想到居然能在这天理解她的心情,而这个“她”正在自己的眼前,葬于火海。

 

蒙少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,直到自己已经大汗淋漓,生理性的眼泪流了满面,才意识到自己再不灭火,可能积攒下的每一幅记录都得付之一炬。他慌忙拎起刚刚被他扔一边的白布,稍稍一折就往已烧的七七八八的画布残骸上盖。他稍动几下就喘得不行,又赶紧去往布上撒了点水,花了不少时间总算是把画室里的明火给扑了。

可是心里的火种是一时半会儿灭不了了。他没了做任何事情的心情,走到画室门口的时候,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——满屋狼藉。

就算是他躺到了床上,他的眼前依旧是画室地板上烧完画留下的黑焦痕,在白色砖地上异常地触目惊心。更别说翻倒在地的酒、食物、画架以及颜料,那间屋子已然面目全非了。可能鬼怪在那儿闹上一晚,破坏力也不及蒙少晖这短短一小时不到来得强。

他伸手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药瓶,医嘱什么的都扔在脑后,自顾自往手里倒了点安眠药。他现在只想将意识抛到九霄云外,然而一闭眼就似乎能听见母亲的声音。蒙少晖把被子拉过头顶,把自己蒙在被子里,可惜没有什么比百分之百的黑暗更能让人不安。他睁大着眼睛和自己说:“你没画过那画,所以那张画就根本不存在。”就好像母亲的尸体也不曾存在过一样。

他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,谢天谢地,安眠药的效果不一会儿就来了。



TBC.


我大概……

可能……

算是……

应该……

写到了原视频的开头了吧(x

再次安利菜菜太太的剪辑:《病名は愛だっ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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