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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杨修贤X蒙少晖】病名为爱 11【宇龙衍生】

《骗爱天团》杨修贤X《育婴室》蒙少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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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了,抱歉,我来了!


十一.


这也许是蒙少晖这几年中度过的最安稳、最平和的夜晚。他一夜无梦地睡到接近正午,醒来的时候没有头疼,没有疲惫,没有心慌。仿佛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人,迎接了新的一天。

他眨了几下眼睛意识到自己依旧赤身裸体时才回过味来,昨晚云雨的始末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现。脸上红晕浮起,他下意识去摸向身边。可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,哪有什么温度。

狂躁袭来的瞬间悄然无声,然而眨眼之间就侵占了蒙少晖全身,方才的好心情像是不曾存在过似的被焦虑扫荡一空。他猛地坐起身,也不顾自己一丝不挂就气势汹汹地甩开卧室门冲去楼下。

反正宅子里本就他一人,他这副狼狈的样子也没人在意。

不过他似乎太想当然了一点。他正要去画室寻找发泄口的时候,背后一声促狭的口哨让他呆在原地。原来不是自己做梦,蒙少晖想。他突然感觉到丢脸,口干舌燥,怎么都不敢回身让杨修贤在光天化日之下打量自己的不堪。

“这么着急来寻我,还是这么着急想再来一轮?”杨修贤说着,突然就从背后抱住了蒙少晖。

蒙少晖自然是被突然覆上来的体温吓了一跳,低头一看,却发现杨修贤圈住自己身体的手里,有一个装了温水的杯子。

“给你倒了点水。”杨修贤握着杯柄的手轻轻抬了抬,在蒙少晖发红的耳朵后面偷了个香,特地压低了嗓子,“毕竟昨天叫得挺响。”

蒙少晖一阵害臊,夺过杯子时又用力拍开对方环着他的手,蹭蹭地回到了楼上。他赶紧喝了几口水,没能让心跳得到什么平复,一仰头把水全喝完了,也不见有什么效果。他于是又把卧室门给关上了,仿佛能隔绝杨修贤扰他心弦的魔力似的。

蒙少晖双手抱着杯子在房间里转圈,转得自己头晕才停下脚步傻愣愣地杵在床尾发呆。他突然就觉得方才把杨修贤当作一场梦也挺好的,可看看地上,还躺着昨晚自己被扒下来的衣服和“增添情趣”的绳索,一切都真实得让他有点头皮发麻。他忽而感觉到一丝凉意,身上清爽多半也是杨修贤帮他擦的,脸又腾地红了起来。美梦成真之后他才有实感,自己不再是个处子了,一时他分不清心里什么感觉更多一点。预计的狂喜没有如期而至,他问自己后不后悔,答案是否;他再问自己快不快乐,他不敢说是。

这才是他以往的思考方式,这么一来,心跳似乎就趋于平缓了。

敲门声把他从思绪里拉回来,杨修贤在门外鬼叫:“日上三竿,新妻不愿出闺房,愁啊。”

蒙少晖看了一眼窗外,阴云密布的哪有日上三竿,他想回击:还不知道谁更愁呢,可杨修贤话里的笑意弄得他也想笑。他赶紧找了新一点的衣服裤子套上,把门给打开。

“终于愿意见我啦?”杨修贤就在门外,斜斜靠在游廊扶手上,歪着脑袋抱怨。

“我没有不愿意见你。”蒙少晖乖乖回答。

杨修贤露出一个微笑,伸手揉揉蒙少晖的脑袋,而蒙少晖就静静地望着他。尽管是阴天,在杨修贤背后,漏进宅子内院的天光依旧有淮河边特有的清新和明亮,爽快地勾勒出杨修贤完美的身体,又包裹着男人的棱角,柔化三分,像是知晓其本人入骨的温柔。

蒙少晖也不知道自己的视线停留了多久,但久到足够让杨修贤担心起来。

“怎么了?”

蒙少晖摇摇头,他的回答一贯直白:“我没事,你好看。”

杨修贤明显被他的回话噎到了,片刻后点点头,笑开了。在蒙少晖的印象里,好像每每看着杨修贤,对方总是笑着的。他的笑容似乎能让世界动容,光影在他英俊的脸庞上交汇又错开。此时此刻,那光或许是天堂赐给蒙少晖的无暇,那影又仿佛第二狱邀请自己的黑风*,两者碰撞时似乎带出五光十色,而不是蒙少晖看腻了却逃不离的寡淡如水。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:自己真的能如此简单地拥有一切吗?

蒙少晖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:“让我画一幅你吧。”

杨修贤闻言挑了挑眉,表情就像在质疑蒙少晖问题的必要性。“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,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。”他如是答道。

蒙少晖点点头,拉着他走下楼,走进画室。画室昏暗,还有上次没理完的烂摊子,可这些都不能打断蒙少晖的灵感,也无法打扰蒙少晖的创作。当他在一块新画布前坐下之后,就根本不抬眼了。他显然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画里去,就好像连杨修贤的存在都忘记了一般,他想要画的东西已经刻在他脑海里了。

旁观者看来朴实无华又枯燥无味的画画过程,对于蒙少晖来说是一种无上的享受。尤其是在这种思如泉涌的时候,他有一种近似于“天地一沙鸥”的畅快。这感觉是绘画最初带给他的体验,时隔多年终于失而复得。

在临塘生活的这四年多,他可能花了一半的时间在调色。反反复复地将杂念混合,稀释,再混合,留下灰蒙蒙一片,呈现在画布上的仅仅是脑中的空白。直到今天,直到现在,他才意识到自己遗忘了多少种色彩,又失去了多少片天地。他画杨修贤的时候,笔上的色料几乎没在调色板上多做停留,就迫不及待地要扑上画布展现自己最原始的美。可即便他画得奔放而大胆,蒙少晖都无法确信自己能表现出杨修贤魅力的万分之一。

其实肖像画对于他来说并不困难,可或许他在画的不单单是杨修贤这个人。他想抒发想留存的,是他所感受到的爱情的颜色。而这份情感太过复杂,蒙少晖除了用大笔大笔迥异的色彩来描绘,他想不出其他的方法。

即便如此,这也是近年来他画过最让自己满意的作品了。

他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用技巧、价值、立意等等其他稀奇古怪的标准去评判。“满意”,这就够了,蒙少晖想,他不需要这幅作品拥有其他它不该拥有的东西。

 

蒙少晖停下画笔的那一瞬间,一束阳光兀自依靠在了他刚完成的画作上,给每个色彩都平添几分柔软的温度。他猛地抬头,诧异于下午惊喜般的云破日出,自己万年没有见光的画室居然也是能采集到夕阳的一角,这让他有些新奇。边上的杨修贤估计等了他一下午,没法打扰蒙少晖工作就自己在宅子里晃悠。蒙少晖庆幸自己这幅作品没有花去太久的时间。他站起身,看见画室干干净净的地板,不可置信地问:“你……你帮我打扫过了?”

“嗯。找不到事儿做,替你整理了一下,你不会怪我吧?”虽然是个问句,可杨修贤似乎确定蒙少晖不会生气。他晃过来抬手搂住蒙少晖的肩膀,偏头看了看他的画,笑道:“真好看!比我本人好看多了……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假,我什么也不懂。”

蒙少晖不需要他懂,就仅是他开头说的三个字,就足以让蒙少晖铭感五内。

“那就好。”他还是幽幽回答了一句,说完又抬头往窗外的太阳望了一眼。夕阳西下,不是特别刺眼。这个时候的光没有太高的温度,也没有太强的亮度,却有着一日之间最暖的颜色。画室里黄澄澄的,连同蒙少晖积摞在边上的画都好似老照片略微泛黄,平和而安详。

蒙少晖侧头看杨修贤的脸,问他:“你怎么把窗帘拉开了?”

蒙少晖已经忘了上次拉开画室窗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。

“天气这么好,不看看外面风景,多可惜啊。”杨修贤说着,紧了紧抱着蒙少晖的手臂,“啊,不对,你是这儿的居民,你早就看腻了。可我还是觉得很美啊。”

他说的没错,蒙少晖突然就有点落寞。

“你把你手机给我。”杨修贤突然开口。

虽然疑惑,但蒙少晖还是回楼上乖乖地去取了。他手机几乎没有什么作用,一没有联系人,二他也不太使用网络。他只是留着这台机器,仿佛在等待一通他也不太清楚会从哪儿打来的电话。

这会儿这支老古董倒是有作用了。蒙少晖把写满“陈旧”二字的手机递给杨修贤,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为什么。

“因为我得给你我的联系方式啊。”杨修贤对着蒙少晖挤挤眼,“不然你如何联系我?”

蒙少晖觉得他应该是开心的,这毕竟是他想要了很久的东西。可现在他心里却泛上一阵淡淡的酸楚。

“你要走了。”蒙少晖说得很轻,不像是在提问,而是一句断言。

杨修贤沉默了一会儿,叹了口气,吻了吻蒙少晖的额头:“我不是这里的人,我总得离开的。”

蒙少晖闭上眼睛,将头抵上对方的肩膀不去看对方表情。他的声音捂在杨修贤衣服里闷闷的,听不大清楚。他说:“你要回家了。”

杨修贤或许是真的没听见蒙少晖这句话,因为他迟迟没有接茬。蒙少晖以为自己会哭,但是他没有,他找不到一种情绪强烈到让自己可以流泪。他反倒平静下来,没有出乎意料,没有怅然若失,这个展开他多少有所预感。

过了许久杨修贤将手臂绕上蒙少晖的腰,他缓缓开口:“不过我要离开也不会是今天。”

蒙少晖闻言抬头看向杨修贤的眼睛,那里写满了不舍和眷恋,要将他吞没般溢了过来。他瞬间明白了什么,抬起手臂环绕过杨修贤的脖颈,将自己的唇贴了上去。

太阳还是下山了,连同那画上烈火般凌人的色彩,也逐渐褪去了一层光鲜的表皮。

 




* 此处依照希腊神话冥界地狱(十狱)的说法


TBC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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