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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杨修贤X蒙少晖】病名为爱 13【宇龙衍生】

《骗爱天团》杨修贤X《育婴室》蒙少晖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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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

 

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。

他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嗅觉。东西燃烧的味道不是很刺鼻,甚至可说细微到只能被隐约闻到,但是这不妨碍蒙少晖被这股气味惊醒。

他看见自己的卧室天花板,蒙少晖几乎是第一时间意识到这间房间有些许反常,但却说不出究竟什么有了变化。手脚传来并不陌生的束缚感,他意识到自己又一次被绑在床上了。四肢突然一阵发麻,这份麻痹感瞬着神经一直窜上脑髓。这间房间里似乎有千万根他看不见的蛛丝,带着毒素,把自己缠绕进一个逃不出的网里。

如果是杨修贤又在他身上恶作剧了一次,那一切都好说,可这次不是。蒙少晖没有理由确定,但他内心十分肯定。他迅速转头看向四周,试图找出些线索,可不用他太费神,一个人影就闯进他的视线。那人站在他的床尾,他看不见来者的脸。别说是脸了,对方整个身体都裹在一块麻布里。未知即是恐惧,本白的布头从对方的头顶一直拖垂到地板上,把蒙少晖心里的惊慌无限延长。一只手从白布遮罩里伸出来,举着一支如今时代难以见到的火把。火星时不时飞溅到地上灭去,留下一丝灰烟消失不见。

蒙少晖这才意识到身处的环境究竟不对劲在哪里。房间里过高的温度和几近赤色的橘色光亮,轻而易举打破这间房间好不容易得到的平和。凄清的四壁被火光染红,蒙少晖额头和脊背一片汗水,他感觉到炙热,这热度就像整个房间被那只小小的火把点燃似的,有着焚尽一切的势头。

他声音都有些发哑,像是被烟雾熏了很久的嗓子,艰难地朝床尾的人喊道:“你是谁?你怎么进来的?”

对方上前移动了一步,一声轻笑从白布后头传过来,却带着一股寒意直直向蒙少晖袭来。这声音已经不能被称之为正常的“人类嗓音”,而是枯哑得如同碎成破烂的收音机,仿佛缺了喇叭没了信号还能诡异地播放不知何处传来的讯息。

“连我你都不认识了吗?”

蒙少晖听得头皮发麻,背后发凉。他忍着着强烈呕吐感把来者零碎的音节拼凑成一句话,可他根本无法从这声音里辨别对方究竟是自己的哪位熟人。他现在只想从这个房间逃出去,逃去厨房吞几颗两天没吃的药。

可光听声音就感到恐惧似乎为时尚早,床尾的人见蒙少晖没有回答,拿着火把的手分出几根枯骨般的手指捏着身上白布的一角,掀开时带出一股阴风,在空气里划出一声如同鬼叫的凄厉。火把被风带得暂时一灭,房间坠入一瞬间的黑暗,下一秒又重新撞进影影绰绰之中。

蒙少晖再次抬眼看向来人的时候,觉得自己似乎被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。

白布下站着一个骨瘦嶙峋的女人,她穿着一套得体的黑色套装,可难以想象她究竟瘦成什么样子才能让衣袂连同袖山都耷拉下来,飘忽晃荡。女人重新把火把举过脑袋,火的亮度映着女人惨白的脸庞愈发可怕。

也难怪方才对方会问那个问题,蒙少晖艰难地把视线从她脖间一道笔直的红痕上移开,移向她左手抱着那只狗——一只死狗。

他突然猛烈地挣扎起来,奈何绳子牢牢地禁锢着他,他除了嘴里吐些胡言乱语没有任何办法。

“你逃不掉的。”女人说话像判官写一纸判书那样铁面无情,又平淡得如同司空见惯,说完就静静地俯视着蒙少晖如同失去水的鱼一般在床上胡乱扑腾。

蒙少晖喘着粗气朝她喊“滚开”,连喊了三四声也不见女人挪动一步,便开始呼喊着求救。她反而裂开嘴笑了,露出浸着血的牙齿,隔着老远都能闻见那股腥臭。蒙少晖瞬间不敢发声了,他的“救命”哽在喉管。女人的头颈突然开始肿胀,变粗,凹凸成一个古怪的形状,脖颈间那条红线猝不及防破裂开来,像堵塞多年的管道重新疏通、开闸,赤色的血液争先恐后地要从女人身体里冲出来,在空中划出无数道鲜红的曲线,最后落在蒙少晖的身体上,甚至溅上他的脸庞。

那血竟不是热的,反而像冰水一般刺骨。

女人居然还在笑着,右手随意一挥,那支火把就自在地朝蒙少晖的床上飞过来。

 

蒙少晖的一声叫唤终于脱口而出,猛地坐起身。

手上哪有什么绳子,周围哪有什么火光。窗外传来几声犬吠,临塘似乎矢口否认方才有什么女鬼来打扰居民清梦。

才三天不到,两个晚上的安稳荡然无存,熟悉的疼痛席卷而来,在颅骨中迅速扩散。蒙少晖怎么都想不到,杨修贤再怎么宠他、包容他、麻痹他,噩梦依旧如此鲜明,如此猛毒。

他额前的汗水滴滴答答落进被褥,却没洇出水渍,他才发现自己躺过的被单和盖过的被子早就湿透了大片。他的眼神飘忽,脑中一片空白,他听见自己唇间循环播放着一句话:只是个噩梦。一个幸亏只是个被自己误以为现实的噩梦。

他想着要下床吃药,结果一动身又被被褥卷了脚,狼狈地滚落到地上。同他一起落地的,还有他古董版的手机。

就像在海上看见浮木,在沙漠里寻到绿洲,蒙少晖猛地伸手,胡乱抓了四五下才把手机给捡起来。他疯魔般拨打着通讯录中唯一的号码,可冰冷的女声反反复复同样的一句:“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”。

机械的回答不知不觉让蒙少晖颤抖的手指逐渐稳定下来,他马上按挂电话,思索了几秒后从地上站起来。他甩手把手机砸回了床里,那老机子在席梦思上重重地弹了一下,没于被单褶皱里消失不见了。

蒙少晖拖着步子下楼,他走得像个梦游症患者,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厨房,吃了什么药,吞了多少颗,又怎么会坐在门口的。他反应过来的时候,大门敞开,自己坐在门口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快沉下去的月亮。他转头看向一边,放在自家门口多时的机车不见了踪影,蒙少晖愣愣地看着那块腾出来的空间,顿时觉得这土地空荡荡的。他抬手挠了挠脸庞,泛痒的是脸上已经风干的泪痕。

蒙少晖打了个寒颤,最后呼吸了一口凌晨的新鲜空气,回到宅子里把门关上。他恍惚间好像又听见那个女人的声音从深渊飘过来,他现在明白了,即便他能够主动地去触碰“爱情”,他面对身后一片空虚,依旧什么办法都没有。他像一个空壳,失忆症存在一天,他的噩梦就要持续一天。他本就不打算把疾病的事告诉杨修贤,现在也一样,他只能靠自己。

他逃不掉的。

 

杨修贤电话来的时候,蒙少晖不知道一个人坐在内院天井发了多久的呆。他也不确定自己回神时候听见的是不是杨修贤打来的第一通电话了,他坐在那里很难听到楼上闷在被子里的手机。但是铃声虽然轻,他还是听见了。蒙少晖抬头看了一眼被古宅屋顶框住的天,已经大亮。

日光好心地跳进天井落在底下的人身上,他眯起了眼睛,一时分不清自己坐了一宿还是一天一夜,或者更久。他刻意不去听楼上的铃声,但他失败了。那声音忽轻忽重,果不其然,一会儿就断了。

断了的仿佛还有悬着蒙少晖的一条绳子,他心里一沉,但是很快这感觉就被忽略了。他并非不想见杨修贤,他只觉得这不是个好时机,他们现在在这里见了又能如何呢?除了耳鬓厮磨打发时间,那个女人一直都会在房子的一角,把写着自己过去的卷轴一点点铺开,用手里的火把照亮上面用血写下的文字。这问题上,杨修贤并不能帮他分毫,倒不如安安静静离开临塘。他总会去找他的。

手机又响了。

这次的铃声坚持不懈,像是得不到主人关注就要一直闹下去似的,蒙少晖竟有些嫌弃它的吵。他咬了咬牙,唰地站起身,大步往楼上走去。他冲进卧室,一把掀开被子,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果真是“杨修贤”。蒙少晖犹豫几秒,还是拿起来接通了。

他没有说话,杨修贤没让他来得及说话。

“怎么了?怎么不接我电话?”杨修贤声音很响,充满了本人的焦急,“对不起,我不是凶你,我实在是心急。”

蒙少晖花了一天建设起来的心理防线,被杨修贤用电波干扰过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摧毁。

“我没事。”

“你声音都在抖。”杨修贤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蒙少晖的伪装,“告诉我,晚上发生了什么?”

说了又能怎样,蒙少晖沉默着,躺上床把自己蜷缩成团。

三秒钟,足够杨修贤断定蒙少晖心事重重却不肯开口。蒙少晖听见杨修贤那头的安静突然被脚步声和衣服摩擦的声音打破,心里暗道不好。

“你等着我,我现在过来。”杨修贤说得坚决,似乎没有蒙少晖反对的余地。

“别!你不是要走么?”

“我今天晚上火车,不急。”

蒙少晖依旧挣扎:“我实在……我状态不好,你别来,我不想见你。”

杨修贤叹了口气:“你是不想我见你……还是你真的不想见我?”

蒙少晖摇摇头,转而一想对面也看不见自己的动作,刚准备开口,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声音:“我本就恨相遇太晚,时间太少,看不全各种模样的你。就别再……别再剥夺我陪你的权利了。”

也罢。他考虑了片刻,起身,慢慢走向浴室。

“我等你。”他最后答应道。

 


TBC.


达令生日+闺蜜来英+听说我能收到长评

三喜临门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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